怪物异形 (山鬼雪人☣新物种) 探秘地球ж探秘e族 |
1995-1999,在神农架找“野人”税晓洁
鄂西北大山深处“华中屋脊”神农架,因相传神农氏曾在此搭架上山采药尝百草而得名。这个地区拥有陆生脊椎动物336种,鸟类200余种,两栖爬行动物30余种,昆虫27目,约占全国昆虫种类81.8%。国家重点保护野生珍稀动物有金丝猴、金钱豹、华南虎、白鹳、金雕、大鲵、拉步甲等40种,另外还发现了白熊、白麂、白猴、白蛇等白化型动物。神农架现已知高等维管束植物有2419种。神农架按其地理位置和生态条件,可划分为三个不同垂直森林植物带:海拔800-1500之间为亚热带性常绿阔叶林混交林带(800米以下为栽培植被);海拔1500-2600米之间为暖温带性落叶、阔叶、针叶林带;海拔2600米以上为寒温带性常绿针叶林带。
传说中,神农架有“野人”存在,这给这一地区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1、 最初,关于“野人”,我倾向于认为是扯淡。 我居住城市——汽车城十堰,离以“野人”频繁“出没”而闻名神农架只有几个小时车程,现在神农架林区大部分地盘在原来区划上就属于这个城市。在很多朋友眼里,我属于那种所谓热爱探险,对稀奇古怪事物永远好奇怪人,学生时代及以前以后,坐汽车不算,骑自行车我就曾两次横穿神农架。但是,关于“野人”,那时我倾向于认为是扯淡,心里嘀咕:老说有什么“野人”,有本事你抓一个活来我看看呀!一则因为多次神农架来往穿梭,并没有发现使我惊奇事情,探听到有关“野人”传说,总众说纷纭,每每使人觉得荒诞不经;二则就是人都容易犯通病在作怪,遥远才是神秘美好,身边反而觉得没什么,所谓“家花没有野花香”。所以当中国珍奇动植物综合科学考察队来到时,我其实心里很不以为然。只是当时我身为记者,又刚走完汉江不久,凭职业好奇和对野外生活向往,坚决要求采访。 这支队伍来头很大,新闻上吵得轰轰烈烈,连大名鼎鼎唐老鸭都来了,随队记者从《人民日报》、新华社、CCTV、《中国青年报》到《北京晚报》,也清一色全来自北京。我去找队长王方辰,他表示非常为难,说名额实在太有限了,地方基本不予考虑。好在我当时直接受市里宣传部长领导,部长又十分开明得帮我作工作,几经周折,我终于有幸作为地方记者加入。至此,我才开始摈弃个人成见,要求自己平心静气地、仔细而系统地观照野人:“野人”这个话题弄得人类不得安宁已经很久了,现在仍被列为世界四大科学谜之一。人类虽然已经有了几千年辉煌文明,已经可以使宇宙飞船上天探索广渺宇宙了,但对于自身起源,其实更多仍是惶惑。夜深人静时,想想,我们人其实还真得很可怜。 人是从哪里来? ——“人是猴子变”,如今小学生们都会这样说了,但究竟是不是这回事呢?是怎么变呢?我几位对进化论有过研究朋友说:进化论其实还缺少几个环节,串不起来。“野人”问题出现,在某种意义上,有可能连起这几个环节。科学态度是不能凭空论证,科学推论需要在充分事实根据基础上进行。现在人们越来越认识到:对地球上目前可能残存少量活化石“野人”进行研究,是了解人类进化问题捷径。到底有没有野人,是解决这个问题关键。 同理,到底有没有“野人”?有还是没有,都应该有充分地使我们自己能够说服自己证据。 ——这次考察及以后种种使同意当时考察队长、中国科学探险协会奇异珍稀动植物考察专业委员会秘书长王方辰先生观点:对传说中“野人”存在与否,不宜匆忙下结论,而是要通过实地考察寻求确凿科学证据,才能得出在正确结果。 ——与媒体轰轰烈烈相反,王队长当时言语其实很低调:这次综合生态考察不是单独对该地区流传大型直立行走奇异动物(当地称之为“野人”特殊动物)追踪,重要是要了解在神农架有无“野人”生存条件,也就是说是进行“野人”存在可能性研究。 ……也可以说从那次考察后,我才从一个怀疑派有了正常看待“野人”问题心态。 2、守候到凌晨,我在密林里鼾然入梦 考察按计划进行,抵达神农架当日神农架林区野人考察研究会会长杜永林先生向新闻界首次披露了他们有关“野人”研究准确数字:从1924年至今,神农架林区行政区域内共有360多人114次看见过138个野人个体……随后,在大龙潭野考站,从事野人考察十几年胡振林展示了野人脚印标本后说:他坚信野人存在,这是个严肃问题,虽至今未拿出东西,说了也没用。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这一代人完不成,他还有已投身野考的儿子! 先期到达北京人于工、于军兄弟已来了一个多月,于军和山西探险家张金星,河南李晓等在北部麻湾一带活动,于工则独守1993年发现过野人燕子垭地区。 各处兜了一圈,有了感性认识后,一杆人分组行动。 我和中国市场经济报记者袁立随考察队追踪组组长、中国环境报记者杨西虎赶往燕子垭。找到于工时,他正在孵一窝从山上弄来珍稀鸟蛋,于工说,这地方道道多了……于工对周易颇有研究,当夜他说是个极好日子,便决定去静守“野人”。几人分工,于持猎枪,杨持照明装备,我持一柄长刀。事先定约好,万一有动静,杨灯光一亮,我即跃起拍照…… 夜9时摸到于工早已探好地点,几人潜伏,虽已是五月,但仍是极冷夜,我穿上一件毛衣、一件羽绒背心,外套一件考察队专用羽绒服才算挺住。几人都不敢动,耳边只有风声和虫鸣,头顶只有朦胧冷月,极难耐差事,不能说话,不能抽烟,翻身都得小心翼翼。 燕子垭因垭口附近有深到据称通到四川燕子洞而得名,我说据说是因为还尚未有人能走通过。洞里成群金丝燕据称竟和一种海鸟同科,令人叹奇,小我再说据称是因为我实在搞不清当时也没记住哪些复杂动物学名词。这一带山高谷深,林木葱茏,暗夜里,不知名小虫和飞鸟不是或悦耳或不悦耳鸣叫,都叫人心里七上八下……我压下心中激动和不安,紧握长刀,圆睁双眼,渴望能有奇迹发生。 杨西虎防身工具是一个大弹弓,可以打钢丸,是用细钢筋和专用橡胶管精心在王方辰家小机床上做成。杨当过侦察兵,臂力过人,他那弹弓,力气小人还真拉不开。后来,我参加“雅漂队”他参加“国家队”,在穿越雅鲁藏布大峡谷相遇时,他又祭起了他那法宝,挺管用。 袁立这小子准备工具是一把铁笛,暗藏机关,是什么机关,我至今也没弄清楚。他这天没能来。出发前在我们借宿道班吃饭,几个道班工人美酒一上,没几句劝,他受不了人家热情,很快就喝得酩酊大醉。当时我还有点怨他贪杯误事。后来我到北京,才算领教了袁立对人实诚,他请你喝酒,不管你喝不喝,他先把自己灌醉了再说。看你还好意思不喝?——热爱野外探险者,性格中都有些诸如此类非常可爱东西。 天越来越黑,四周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我一直在盘算要是万一有一条蛇滑过来我叫还是不叫? 几个人似乎潜伏功力都很深厚。摸上来分散潜伏后,我没有听见他们任何响动。 刺激和激动渐渐远去,越来越觉得时间漫长。不知不觉中,我在燕子雅密林里竟然入梦,时睡时醒。 就这样几个小时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到后半夜,于工站起来说:撤吧,今晚没戏了……这事急不得…… 后来,在从神农架返回北京途中,这个平实北京汉子不幸车祸身亡,令人扼腕相泣。于氏兄弟是坚定相信“野人”存在并为此顽强探索了10多年人。自他们从70年代首次来神农架后,“野人”就他们生活中占据了相当地位,他们为此付出了一切,包括生命。 3、寻找“野人”,几代人努力 为什么要在神农架进行这次“野人”考察? 我国“野人”较多地出没在湖北神农架林区,云南、广西、陕西太白山、湘西等地也时有传闻,但近些年,这些传闻日趋减少,这可能同人际罕至大片原始森林植被被破坏有关。这些在民间还被取名为“山精”、“山鬼”、“山混 子”不明奇异动物还出现在一些史籍中:远在春秋战国时期,《左传》、《山海经》等著名著作中就有记载。如《山海经·西山》中云:“刚山……是多神鬼,其状人面兽身,一足,一手,其言如钦。”湖北房山(今房县)志也记载“房山……多毛人,修丈余,遍体生毛,时出山啮人鸡犬。……” 神农架地区是传说“野人”最多地区之一,对这种能直立行走大型灵长类动物,科学家一直比较怀疑,多数动物学家认为不可能存在,但参与过实地考察科学工作者,尤其是获得过证据学者比较倾向于这种动物可能存在。分析从古到今传说,不同地区、不同民族、不同历史时期同在编织一个相同谎言,这种事情反而是不太可能。从已有传说来看,奇异动物外观象人,全身长毛,无语言功能,这些描述不同于神鬼,各种特征完全符合哺乳类动物基本特征,如果找到它,将是人类起源研究找到重要实物证据,对当代人类学研究也将起到重大推动作用。 探险队长王方辰先生说:考察选择神农架除了直接诱因是1993年9月3日铁道部大桥工程局谷城桥梁厂和铁道部科学院等单位10名游客,在神农架209国道190公里处与3个“野人”不期而遇以外,还因为已往科学考察在神农架北部发现了郧西、郧县、梅铺三大猿人遗址;在神农架南部长阳、建始、巴东、兴山等地都有不同年代古人类活动遗址和化石,尤为重要是建始一个洞里就发现237颗巨猿牙齿化石,1989年在神农架西南部巫山猿人遗址里又发现了14颗巨猿牙齿化石;在武当山曾发现过当今世界上最大古象牙化石,这里遗留物种数不胜数。这一地区一贯传说“野人”从地方志与目击者描述来看其特征是一致,与化石基本吻合…… 神农架位于东经110.03'--110.34'。北纬31.21'--31.37'之间,总面积704667公顷,是中国西部高山向东部丘陵过渡区域,山势险峻,地形复杂,小气候明显,区内最低海拔480米,最高3100多米。这是位于我国西部高原与东部平原之间,地理上称其为第二阶梯,由于北上东南暖湿气流在此受到阻滞,因而雨量充沛,草木茂盛。在地球第四纪冰川到来时,这里并没有被冰川完全覆盖,很多动植物躲过了受灭绝灾难。今天,这时险峻高山,又给人类活动造成了极大不便,人所不能及处,自然也就成了动物乐园。近年来,古人类学专家黄万波先生,就在此地不远巫山县发掘了巨猿化石,找到了巨猿北移理论依据,从而大大增加了在神农架揭开“野人之谜”可能性。 这次综合生态考察就旨在“野人”追踪基础上,研究神农架有无“野人”生存条件,也就是说对“野人”存在可能性进行研究。 同时,神农架“野人”,这个或许存在而未被人们发现高级灵长类动物,正越来越引起海内外各界公众关注,并以极大兴趣吸引着广大青少年。考察队还希望能以此为契机,通过新闻媒体宣传,促进人们对野生珍稀动物关心和爱护,唤起民众环境意识,从行动上自觉地对野生珍稀动物自然庇护地——生态环境保护意识,从另一个侧面我们将告诉人们:一个物种在我们尚未认识前就因我们人类行为使其灭绝,那将是非常遗憾。 这次考察,是中国科学院院士、国际著名古人类学家贾兰坡建议开展,由中国科学探险协会奇异珍稀动物探险考察专业委员会承办。关于“野人”,贾兰坡先生说:经过几十年努力,我们发现了许多与“野人”有关东西,但是至今没有找到实体,我看没有发现不等于没有,我们人类对自然界了解只是自然很小一部分,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都不了解。现在越研究问题不是越少,而是越多。有人会问,你们有完没完,我们回答,没完,不可能完…… 党和国家领导人也对“野人”探索和珍奇动物保护极为关心,1994年9月27日晚,党和国家领导人李鹏、刘华清、李铁映、宋健等同志在参观“中国社会发展成就览”时在湖北展览馆陈列神农架摹拟塑像前关切询问:照下照片来没有?并强调:对“野人”问题可以很好地探索。对神农架“野人”问题,李铁映说:“能不能用直升飞机搞航测航拍”?用红外线扫描摄像?找到了,是个重大科学发现…… 回顾我国奇异动物考察工作,曾走过了相当有趣又曲折过程,也可以说转了一个圆圈。早在一九五九年,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就派出科研人员,作为西藏喜马拉雅山珠峰考察队成员,参加了雪人考察。 1961年,以吴汝康院士为首,中科院组队赴云南西双版纳考察传闻中“野人”,并对金丝猴作了系统解剖研究。 近期科学考察,是从1976年湖北郧阳地区宣传部长李建同志向上级报告神农架林区六位领导干部路遇能两腿能直立行走“毛人”或“野人”引起, 中国科学院黄万波同志率领一支精干队伍,前后两次前往考察,由于目击者引导,收集了大量物证,如毛发、粪便、脚印等,尤其对现场亲自采集到毛发进行了电镜分析等一系列室内研究,初步鉴别出一种既不是熊,又区别于金丝猴、猕猴,高大又能两足行走奇异灵长类动物。 1976考察研究,参加者来自北京、湖北、上海等科研单位和大专院校动物生态、古人类、地质古生物学家,因此,自然引起了中科院领导、有关专家和湖北省委重视。 1977年,在中科院、湖北省委、武汉军区领导组织下,来自北京、湖北、上海、陕西等省市十多个科研单位和大专院校科技人员,军民合作,对以华中第一峰神龙架为中心大巴山、巫山原始森林进行了大规模多学科综合考察,并取得大批科学成果。 1978年,在方毅院长支持下,科考工作由中科院湖北分院主持,组织了鄂西北地区继续考察,与此同时,全国各地如云南、贵州、四川、陕西、安徽、西藏、新疆,甚至海南岛、黑龙江林区,多有线索或传闻,而群众自发调查考察,几乎遍及众多偏远山区及人迹罕至森林、高原地区,形成了一阵异乎寻常“野人”探索热。 在这样背景下,1981年,全国各地野考科学工作者和业余爱好者在湖北房县召开了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成立了民办“野人考察研究会”。 1982年在四川成都召开了一次学术交流会。1984年在广西三江召开了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和学术讨论会。1988年在湖北武当山镇举行了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和学术讨论会。 1993年,在中国科学探险协会主席刘东生院士支持下,野人考察研究会更名为“中国探险协会奇异珍稀动物考察专业委员会”。成为中国科学探险协会领导下一个专业委员会。 4、也许永远是无望守候,但是,我等不到,还有儿子 告别于工、杨西虎、袁立,我去寻访50多岁传奇人物胡振林。 《北京晚报》有关那次野考活动文章中这样他:“神农架大山一隅,自然保护区职工胡振林一家四口多年过着和‘野人’一样与世隔绝生活,并迈出和动物和睦相处一步。他们节衣缩食,省下些钱买回水果,使得百十只金丝猴敢走上门来,边吃边听老胡弹琴饱耳福……”——那次综合科考,胡振林为考察部部长。 找到胡振林时,这位被高山太阳晒得胸膛黝黑汉子平和地冲我们笑笑,笑声里甚至有几分羞涩,他是个沉默寡言人,难得有几句话。老胡头衔是湖北神农架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大龙潭野考站站长。所谓站长,手下兵也就是自己老婆和儿子,所谓野考站也就是几间以前林业队留下房子。 和老胡他们住在一起还有一个人,北京大学留学归来女专家严康慧。严40多岁了,一年前进山住在这里研究金丝猴。山里一年下来,严也黑黝黝了。 我们去时,老胡屋里一块黑板上写满了英语单词,严正在教老胡一家学英语。当夜,老胡和我同住一室,聊得最多自然是“野人”,老胡坚信“野人”目前还存在。我问那么为什么找了这么多年还没找到呢?老胡说:这之中偶然性相当,打个比方,比如现在大家都承认神农架有华南虎,但真要派出一支队伍去找它,恐怕好多年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我在大、小神农架百万亩山林转了十几年了,山脊跑了有80%,但山谷也跑了不到2%。 老胡最初对“野人”产生兴趣是在1972年,那时他和一队军人在林区修公路。12月中旬一天,他上山打猎时,在巴东垭附近顺着熊脚印追踪,追着追着就在雪地里发现了许多奇怪大脚印。他顺着这排大脚印追了二百多米,不敢追了……当时他想,这东西肯定比熊厉害,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当时他尚不知“野人”一说,但这个疑团从此在他心中再也无法抹去。 那脚印间距一步有人二步,一个脚印有人穿长筒雨靴底一倍半大,脚印极像人,但是——它(他、她)有那么大!…… 1980年老胡开始半专业地考察起“野人”来了。1984年他独自一人搬到了人迹罕至大龙潭,住在林业队废弃房子里。这一住,就是十几年。后来,爱人看了他日记,知道他一个人在山里,蛮那个,慢慢也明白了他讲“野人”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了找“野人”是肯定要花功夫,就从秭归老家一个安逸小镇搬上山来了。再后来,他小儿子胡云风子承父业,也上山了。 老胡说,现在条件好多了,爱人刚来时,我一上山,她一个人呆在屋里,狼虫虎豹,害怕,老哭。现在也习惯了。这几年,上级拔款修了个小水电站,有了电,好多事情可以做了;还有个卫星天线,能从电视里知道外面世界了。去年,朋友花2000元给我买了一辆旧国产越野车,花4000元修了修,跑起来还挺好,节省了不少时间…… 十几年来,老胡在山里转来转去,不知不觉中和这里金丝猴成了朋友。老胡说,保护区建立后,这里金丝猴种群呈稳定上升趋势,目前在大龙潭附近有600多只。 天长日久,这些猴子已不怕老胡,常到他膝边玩耍,但生人一来不行,猴子们一见生人就跑。老胡说:这些猴子还是害怕人,特胆小。 一个夏日黄昏,老胡得闲独坐屋前,操起秦琴自娱自乐,弹是《洪湖水》、《北国之春》之类曲子。不一会儿,琴声引来猴群,众多猴子就聚在不远山坡上倾听,看起来,听得津津有味。这使老胡弹累了,也不忍停住琴声。老胡说,它们也喜欢听呀……后来蚊子叮得实在受不过,老胡才不得不停,猴子们才依依不舍走了…… 老胡还养过8头鹿,成年后放归山林,现在这些鹿还经常回这里转转。 十几年山林生活,胡振林曾被一些不理解人当做过“美蒋特务”,曾在豹子吼叫声中抵御过熊、狼侵扰,曾与毒蛇搏斗滚下山谷,但他喜欢这种生活,也很少生病。除了定期下山到几十里外最近集镇木鱼坪买些生活用品,也很少下山。他对我说:现在一去木鱼,呆一会儿就不习惯,嘈杂得很,每次一办完事马上就走,我好象已经不习惯在人群中生活了…… 十几年了,老胡在山林里转来转去,总还是没有看到过“野人”,但也越来越认定这怪东西确存在。前些年,他在一个叫“落圈套”地方发现了“野人”粪便;他还有了“野人”脚印石膏模型,老胡说:关于“野人”究竟在神农架存在与否争论我不想过多介入,这是个严肃问题。拿不出东西,说了也没用。但我坚信总有一天……他固执说:这也许是一个相当漫长过程,也许我这一辈子也等不到了,但,我等不到还有儿子。 关于“野人”至少得有几百人种群才能存在说法,老胡表示不能苟同,还拿华南虎来说,在神农架目前就只有一只或几只。 老胡目前拥有一只朋友赞助电影摄影机,他经常背着上山去拍摄金丝猴,或带些照相机拍点别什么。他说总得时刻准备着。 5、热气球地毯式搜索计划。 恶性炒作,使人们对“野人”是否存在这个原本严肃讨论产生了一种戏剧感和滑稽感。 5月神农架林木葱茏到绿得使人发腻,进入茫茫林海,考察队员们就好象一把沙子撒进了撒哈拉沙漠,踪影难寻。在大自然面前,人渺小真是不值一提。 天气时阴时雨,给考察增加了不少难度。好在考察队准备充分,配备有GPS卫星定位仪、夜视仪等先进装备,各项活动一步步按计划展开。 那些天最惊险新闻是追踪组长杨西虎遇见了一只黑熊,他举起双手对我模仿了一个熊动作说:那厮就这样站起来冲我叫,脸对脸,嘴里呼呼吼吼,比我高多了……怎么办?只有撒丫子颠了……虽慌不择路,但幸好有卫星定位仪,胡乱跑远了也不至于迷失方向。 在神农架地区,几乎每年仍有多人被熊所伤,伤最普遍状况就是被这黑瞎子一巴掌扇掉半拉脸。考察队前线副总指挥、临时党支部书记沈英甲开玩笑说:那是你侦察兵跑得快,要搁我这170多斤,就只好任期残食了,算了,要不半拉脸回北京算什么事儿?……这玩笑并不轻松,每个人都知道,山林考察谁也难说不会出什么意外。 考察中身体受到损伤最多是山西来张金星,在全考察队,此君因被媒体炒作为“要娶女野人做老婆”而成为当时知名度和唐师曾不相上下“名人”,——张金星身上被“竹虱子”咬了好几个包。神农架这种“竹虱子”特厉害,不知不觉中就不知从那个部位爬进你身体,等你发现了身上已经起了包。这时,就得用镊子抠,能不能抠出来全看运气了。那天,于工为张金星抠,先抠出“竹虱子”屁股,身子却断在肉里边了,再抠身子,张金星血流了许多,“竹虱子”头终于还是留在他肉里了,再也抠不出来了。 ——同种“竹虱子”后来我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领教过,我藏族兄弟更桑为我用瑞士军刀弄了半个小时也还是和张金星同样结局,我背上现在还有“雅鲁藏布竹虱子”半拉脑袋……这种“竹虱子”也分人,袁立就不咬。别人身上这种可恶虫子都有光顾,但从不挨这小子,不知怎么回事。 山中有苦也有乐,袁立对山中首次“裸浴”一直津津乐道,好多天一直馋我说:你不知道,那是多好水,那是多好空气,那是多大多好大石头床,可以并排躺10个人也不至呀……你不知道呀。山林里多么静悄悄呀,还有那多好太阳呀…… 副总指挥沈英甲是《科技日报》资深记者,他对在神农架某地区一段岩层里发现一些大石球很是有兴趣,这些篮球般石球浑圆浑圆,大直径有80-100厘米,小直径有10多厘米。那天,恰好我和他在一起,他东瞅西瞄只是奇怪:真是很奇怪东西呀,这一段岩层全是沉积岩,怎么会冒出个这样圆东西?真好好研究研究……是呀,神农架怪东西可真是不少。从山里弄东西最多是北京师范大学生物系娄安如,在海拔800-3000多米山林,他几天工夫就采集了130多种植物标本,“唐老鸭”一直在嘲笑文质彬彬娄安如胆小,晚上不敢一个人出帐篷上厕所。但是,一到白天采标本,娄安如却又是全队最能爬山人之一。娄安如却很佩服马真爬山,马真这个《少年科学画报》女记者是我见过为数不多奇女子之一,真正野外好手。 时间不知不觉一天天过去了,除了野外生活刺激,眼前一切让我看得大眼瞪小眼,比如娄安如采130种植物标本在我眼里就是一堆草和一些树叶子,动物除了大家都认识著名娃娃鱼、金丝猴、飞鼠之类,林间常见那些鸟呀,虫呀,科学家如获至宝,我却都看不出个所以然。这很让我自惭形琐即恼火又无可奈何,才疏学浅呀,知识用时方恨少呀,当时下决心要回去恶补动植物学,可是很久以后,我从长江源头各拉丹东到金沙江到宜宾五粮液酒厂,从雅鲁藏布江源头杰马央宗到墨脱解放大桥,就是在找寻著名藏布巴东大瀑布和绒扎大瀑布,好几次断粮饿得要死时,也还是不敢乱吃野果野花野草。不认识呀,怕中毒呀。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说这些,是给喜欢野外朋友做个反面教材。多学学这些吧,磨刀不误砍柴功,多一点知识,就多一分野外安全系数,多一点生存能力。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有关神农架植物综合生态评价即神农架是否还有“野人”生存动植物条件前期研究等等计划基本完成,大队人马撤回北京,只留下几人继续进行资源研究和追踪。遗憾是,兵强马壮追踪组当时几乎是无功而返,没有找到什么新东西……当时计划是等到冬季大雪封山后,在基本无人打猎雪夜,放几个热气球,夜间红外摄影,对整个神农架或者几个可能有“野人”出没地区来个地毯式扫描。那些天,中国科学院空间科学与应用技术研究所科学家已经进行了前期考察,只等冬天来临。 可惜,好几个冬天过去了,这个计划至今也未实现。 原因主要是经费问题,那次神农架“野人”探险考察是一次官方支持,由中国科学探险协会奇异珍稀动植物考察专业委员会具体操作民间活动,有点类似于1998年名气很大徒步穿越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也由中国科学探险协会操作)。 ——即使是这次著名“人类首次徒步穿越雅鲁藏布江大峡谷” ,“国家队”队长、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研究员主高登义高教授在活动结束后也说:我们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尴尬境地,回来后,我们非但没拿一分钱补助,还要想办法为这次活动还债。我们离开西藏时,欠了当地旅游公司30多万元,另外还欠了所有队员补助费……总共有70多万元欠款要我们去还。 ——在我印象里,我们民间探险不知为何总会为钱发生些问题,就说轰轰烈烈雅鲁藏布大峡谷吧,当时我随更民间“雅漂队”也在里面走了一个多月,这支队伍更惨,阴差阳错,最后穷到几乎是在半饥饿状态中坚持下来,害得我回来后有半年身体都缓不过劲来……我队友《黄金时代》记者黎文在我网站看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抱怨说:惊艳呵惊艳……看了高登义等人倒苦水颇好玩,有了上百万还说不够,嘿嘿,咱们几万块就搞下来了难怪没人相信。继续努力!……其实,不带感情色彩地说,当时在大峡谷里面,不管哪支队伍,都是真苦呀!都是生死考验。 ——扯远了,打住,言归正传。当时,关于神农架,传轰轰烈烈还有所谓神农架林区政府悬赏50万元捉“野人”,拔根“野人”毛也要奖几万云云,当时众记者一较真,全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大家忙着辟了半天谣。 令人没想到是,几年后,同版本事情再次出现: ——1998年底有媒体惊呼:“说来恐怕难以令人置信,近日被全国媒体炒得纷纷扬扬“神农架 悬赏50万元抓野人”“新闻”“始作俑者”竟不是“神农架野人”“监护人” ——神农架林区政府。12月18日,湖北省神农架林区政府一位不愿披露姓名但表示“说话 能负点责”干部在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说:我们林区政府从来没有发 布过“抓野人”消息! 此事起因又是一个推销旅游商业炒作:凡持“神农架野人探险旅游卡”者,可参加’99揭开“野人”之谜悬赏50万元活动,可进入“野人”出没频繁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拍到第一张“野人”照片奖50万元。……此卡售价500元。 ——这样炒作终于使有关方面震怒,表示要严肃处理。也使一些媒体在发问:“神农架野人”竟能被商业炒作到“火爆”程度,这不能不令人沉思,尤其是在科学昌明新世纪前夜。 在采访了对“野人”持否定意见专家后,也有媒体发出了:“野人”之说仅系民间传闻而已;神农架根本没有“野人”;从人类学角度分析,“野人”一说是假,在科学上根本不成立之类片面消息…… 这些,还有诸如“杂交野人”之类恶性炒作,使近几年人们对“野人”是否存在这个原本严肃讨论产生了一种戏剧感和滑稽感。 6、困顿坚守。 世纪之末,神农架“野人”又频频“亮相” 袁振新教说:目前看来,这东西还是存在。 1995年那次神农架“野人”考察,我所在城市从财力物力上都给了考察队以传统上一如既往大力支持,但有一笔经费,考察队长王方辰很久以后和我说起来还耿耿于怀:当时,十堰有两家企业愿意拿出100万元。条件是你只要能用科学方法证明野人存在,我就给你考察队100万,并且可以先期就给几万元。 很久以后,王队长还悠悠地对我说:那个协议我最后还是没敢签。一则这次考察不是单纯找“野人”,“野人”只是课题之一,我们也不是奔钱去。二则你这100万就如同是说你先上月球,我再给你拿钱造飞船。一样道理…… 考察队一直经费紧张,留下来坚守几个人日常生活后来就简单到了人体所能承受最低限度。加之于工不幸遇难,更使考察蒙上阴影。 1997年1月2日,曾被称作中国唯一一个首期考察“野人”并坚信“野人”存在生物学教授、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刘民壮先生在上海偏远郊区一个敬老院里孤独去世。那些日子,神农架“野人”考察似乎走到了一个低谷。 刘民壮这位曾多次深入神农架并20多年埋头于此生物学家,生前对外解说最后一番话是:……“野人”数量比大熊猫还多,我们考察队员16次看见“野人”,包括我自己……目前没有抓住,一是因为我们在明处,“野人”在暗处;二是绝壁限制了追捕,队员曾摔下崖去;三是规定不能打死“野人”……与此同时,一直坚守神农架考察队员,经过一番地毯式搜索,也不约而同慢慢地将考察范围缩小到了刘民壮教授生前曾坚定认为“野人”存在可能性相当大阴峪河上游一带。 终于,到1997年5月24日,在神农架呆了三年张金星在距神农顶10多公里以外南天门附近一个叫黑湾地方发现了30多个“野人”脚印。这些脚印与人赤脚板相似,长37厘米,前宽12厘米,后宽9厘米,呈不规则直线横跨山谷底部,延续有40多米长。22日,这一地区下了一场雨。张金星估计这些脚印是23日留下。雨后湿地,使这些“野人”脚印得以显现。 此后不久,我在神农架板壁岩找到张金星时,这位孤身在深山老林里转了3年汉子甚至与人交流都有了一些语言障碍。那时,王方辰队长送来照相机已经摔坏,钱也已经花光。这种常人难以接受生活方式还使他妻离子散。3年来,除了隔几个月下山弄一些猪油和大米之类,维持山上最低限度生活需求外,他绝少与人来往。长久山林独处还使他慢慢形成了一套自己有点偏激寻找“野人”方案:那时他认为,以前考察之所以收获不大,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忽视了气味。“野人”嗅觉应该是很灵敏,人一来,它(她、他)会老远就闻得到,没等你靠近,早跑得远远了……所以,张金星观点就是:人想要接近“野人”话,你就得首先有不使“野人”生疑气味,不让自己人气吓跑“野人”,你就首先得有山野气息,包括不能洗脸和刷牙之类……令我敬佩是,张金星不仅这么说,而且一直在尝试这么做。 张金星等一直在神农架令人辛酸虔诚坚守,“野人”却不为人这些努力所动。此后很久,山外世界不断有关于神农架商业炒作发生,神农架“野人”,总是不动声色地沉寂着。 1998年10月,我在雅鲁藏布大峡谷口派乡遇到王方辰队长,他是来墨脱找寻“野人”踪迹。大峡谷地区,也是“野人”一个“重要出没地”。当时,谈到神农架,一切似乎还都和几年前一样。 1999年,终于又有“野人”消息了,我朋友《楚天都市报》记者张欧亚说:8月18日,多名外地游客在神农架林区内发现一直立行走奇异动物。据称,当时“全身灰黑、头发蓬乱、身高1.7米到2米奇异动物”,正在穿越一段山区公路,当发现游客所乘面包车后,以极快速度闪至路边,并迅速越过坡坎,消失在浓密箭竹林中。后来林区政府组织人员对其中清晰完整5个脚印进行了测量,脚印长32厘米,前最宽14厘米,后最宽9厘米,前压痕深5厘米,后压痕深2厘米,步幅90-120厘米。 ——这次由宜昌等地游客发现“野人”白水漂地区海拔3000多米,地处神农溪和汉江最大支流堵河发源地阴峪河分水岭。 不久,又有来自王方辰队长那里消息说:9月25日上午,在神农架、保康县和房县三县交汇处某地,当地青年农民李某忽然听到屋外玉米地边山梁上,“有像妇女哀嚎般叫声”,于是,他立即抄起考察队员于军留下摄像机往外跑。当他爬上山岗,看见一个棕色“野人”,朝他“咚咚”走过来,并大声吼叫。他说,“我当时真有点吓破了胆”,连摄像机也忘了打开,马上往回跑。等跑回乡里,把遇到“野人”事告诉于军,再赶回来,“野人”已不知去踪。于军当即拨通长途电话向袁振新教授作了报告。 袁振新教授是中国科学探险协会奇异珍稀动物考察专业委员会主任、原北京猿人遗址博物馆馆长,20多年前,袁教授曾率队也是在这一带对奇异珍稀动物进行过跟踪。 袁振新、王方辰等人即刻赶往神农架,在这次发现奇异珍稀动物出没地,采集到奇异珍稀动物毛发、脚印、坐下时屁股留下痕迹以及吃食玉米现场遗留物等。 在这次考察归途中,袁教授对我们说:目前看来,这东西应该还存在。 王方辰队长进一步对我解释说:从现场看,脚印清晰,长32厘米、宽14.5厘米,其间还留有野熊脚印,但与之有明显差异……现场采集到毛发有11根,最长10厘米、最短2.5厘米,粗细不等,呈深棕色和灰褐色,与人发以及其他动物毛发截然不同;从玉米地里这种不明动物留下弃物看,是用手将玉米掰下来,把玉米皮剥开食用,且吃得很干净,连玉米芯子都吃光了,最后还把玉米皮堆在了一起;从掰食玉米现场分析,这一奇异珍稀动物身高在1.7米左右…… 袁振新教授认为,这次发现对继续寻找“野人”这种奇异珍稀动物是一个十分有益。因为对奇异珍稀动物研究上,古人类学家与动物学家有着不同科学思维,再加上传媒误导,才使社会上对奇异珍稀动物认识扑朔迷离。比如,对于大熊猫科学定义是1859年,但直到1936年才捕捉到大熊猫真正活体;对于秦巴山区有没有金丝猴问题也争论了多时,直到1977年才第一次捉到一个患病老年金丝猴。因此,他希望我国古人类学家与动物学家能够携手为寻找这种奇异珍稀动物而努力。 这次发现对神农架“野人”考察者来说,更是一个福音,王方辰说,目前看来,川东、鄂西北有可能存在这种奇异珍稀动物有可能是巨猿后代,有可能是猩猩后代,也有可能是山顶洞人那样东西后代,也还有可能只是人“野化”……我们要做,就是找到它(她、他)并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至于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我目前倾向于有。 如果没有,如果找不到,那么,也要找到它(她、他)不存在证据。 这样事情来不得半点虚假。 不管怎样,从1995年到1999年,我本人越来越趋向于相信这种东西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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